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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第一百九十一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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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赛前的适应性训练是三天, 这个时间给的可以说是相当的充足。

有些赛程安排紧张的比赛,可能只有两天的适应时间,其中一天还要用来签录。

余乐的第一天上午, 虽然时间都浪费在社交上,但接下来的两天半都没有再耽搁, 尤其是他将“自闭套装”准备好了之后,耳机墨镜一戴, 便化身自闭天王,再也没有人来打扰他。

包括亨利。

用两天半的时间适应了赛场之后, 余乐心里也有了底气, 转眼就到了比赛的当天。

这天真是天公作美, 云舒云卷, 薄薄的云层遮不住太阳的光, 洒落在脸上, 还能感觉到一丝暖意。

没有一点风。

余乐在这样的天气下很好发挥, 其他人当然也是一样。

上午两轮的预赛, 余乐虽然没有拿出大招, 但整体发挥都很流畅,两轮分别拿到了88和89的分数, 以预赛第六名进入决赛。

这个分数并不是说余乐表现的不好, 或者是退步了。

事实上, 拿下预赛第一名的盖伦也只有94分。

欧洲赛场, 一流选手的出现, 让裁判的打分变得比较谨慎,对选手发挥和状态, 以及细节上的表现都有更深的观察, 所以-01分, -01分,-01分,从满分往下扣的打分方式,也让高分很难出现。

盖伦作为东道主,拿预赛第一太正常了。

约拿是第二名。

第三名是挪国的卡格尔。

第四名是米国比利·博德。

前年比利就赢了盖伦拿到过“滑雪世锦赛”的冠军,但去年整体表现不佳,排名掉到十名以后,据说在国内被喷的很惨,很多人大叫着为什么不让亚瑟·德兰上场。

好在今年比利从低谷走了出来,实力有了明显的提升。

第五名是亨利。

亨利其实很厉害,作为日不落国的坡面障碍技巧项目的一哥,他的世界排名就从来没有掉出过前十名,交际花的行为一点不耽搁他出成绩,显然和程文海一样,用社交来缓解训练的疲劳和比赛的压力。

余乐排在了第六名。

他说这里的雪好滑,也只是相对而言,在华国一直滑着粘性较低的雪地,如今换了个环境,他明明很清楚这种类似于滑在棉花糖上的脚感是高质量的雪,但实际控制却还需要更多的适应。

他今年的外训在南非和白山,滑的都不是这种脚感的雪,确实对他有不小的影响。大动作落地都有摇晃,导致后期滚不了太大的雪球,在速度的影响下,也无法做出更高难度的动作。

但余乐不急。

他知道自己还有成长的空间。

而且他从来没有小看过其他的选手,即便他一度让约拿都产生压力,但偶尔超水平的发挥,也只是偶尔,他的状态其实并不稳定,他必须更适应这个赛场。

再说,这样高水平的“洲际杯”,比“世界杯”都不差了,能够预赛进入第六名,无论他还是教练团队都还算满意。

水木朝生的成绩就很一般,掉到了第十一名,过于一年的休整对他确实有很大的影响。

他预赛第一轮出现巨大失误,分数只有30多分,也导致他第二轮无法完全放开,只是保守地滑过一轮,确保进入决赛。

可惜白一鸣没有进入决赛,赛场大神云集,世界范围叫得上名号的选手来了大半儿,白一鸣又为u型池稳进奥运会,减少了很多坡面障碍技巧的训练。

陌生的赛道,适应不足,过于稳扎稳打的结果就是分数不够,没能进入决赛圈。

这个结果让白会长的脸色不太好,白一鸣看见他爸脸色不好,反而情绪稳定,对余乐说:“比赛加油。”

“嗯。”余乐点头。

上午预赛,下午就是决赛。

午休时间只有两个小时,赛场的二楼餐厅可以用餐,只需要付钱。

这点儿时间再来回一趟宾馆肯定不现实,所以团队就在二楼用餐,食物一言难尽,牛排面包三明治热狗,意面也有,拌着糖度很高的番茄酱。

余乐喜欢吃甜食,但不喜欢吃这么甜的番茄酱意面,只是为了下午的比赛努力往嘴里塞,吃饱了就下楼准备休息。

习惯了睡午觉的人,一旦不睡午觉,状态影响很大。

余乐下去,谭季和结束比赛的白一鸣也跟着他一起下去,在余乐戴上耳机的时候,他们将休息室的座椅放下,还拿出了一个厚厚的毛毯,余乐也没有废话,把毛毯往身上一裹,倒在座椅上就开始催眠自己。

休息室里的人很多,不是谁都有睡午觉的习惯,也不是谁都那么自觉控制音量,尤其是在这种强行睡眠的状态里,就算是脚步声都会让人觉得过分吵闹。

余乐翻了好半天都没有睡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距离比赛越来越近,愈发焦躁,更睡不着了。

白一鸣就坐在隔壁座椅上看手机,看见余乐翻来覆去,问:“睡不着?”

“可以的。”余乐闭着眼睛回答。

白一鸣想了想,把衣服脱下来,搭在了余乐的脸上。

余乐闻到了年轻人温暖的气息,将衣服拨开,睁眼看他:“?”

“可能太亮了,搭着试试。”

白一鸣脱了衣服,里面就剩下保暖衣,看起来很轻薄的样子。

大厅里虽然有暖气,但温度也只有二十多度,穿这么少还是会冷。

“你别感冒,明天还有比赛。”

“还有毯子。”说完白一鸣起身,去大赛组拿毯子。

余乐看他离开的身影,又有点儿困了。把自己缩进衣服里,团在黑暗中,呼吸其实变得不太舒畅,但有种温暖安心的感觉,大概还是这里是空旷的大厅,所以缺乏安全感才无法入睡吧。

他将衣服撩开一个小口,有点儿光透进来,但呼吸也顺畅了。就着这暖暖的温度和新鲜的空气,终于是睡着了。

人睡眠有周期,45分钟是一个小周期,90分钟是一个大周期,如果可以完整地睡完一个周期,无论大小,对精神的恢复都有很大的益处。

再然后,就是时间无论长短,只要能进入一次深度睡眠,哪怕只有五分钟,就相当于重启了一次电脑,也能恢复不小的精神。

余乐入睡花的时间有点多,只睡了二十多分钟就醒了,衣服一拨,精神还不错。

白一鸣察觉,视线落在余乐睡得发红的脸上,“还有时间。”

“不了,有点儿热。”余乐纯粹是被白一鸣的衣服捂醒的,这衣服太暖和了,热的他头顶冒汗。

坐起身把衣服递给白一鸣,同时说道:“出了些汗,不好意思啊,将就穿吧。”

白一鸣显然不在意,拿过来反手就穿在了身上,只不过在穿上后,他侧头闻了一下领子上的味道。这动作让余乐下意识的去擦嘴,确认自己没有流口水,那只是汗而已。

“我去洗个脸,睡得好热。”余乐起身,顺便把毯子也丢给了白一鸣。

一起下来的谭季不知道在哪儿,大厅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很多人像余乐一样找地方在休息,醒着的人也在交谈的时候也降低了音量,更多人只是安静地玩着手机。

余乐一路走到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冰冷的水盖在脸上,还真是提神醒脑,瞬间精神了。

回去的路上,余乐看见了躺倒在沙发上,窝着睡觉的雅克,颜值高的人就连睡着都很赏心悦目,路过的余乐还多看了两眼。

至于其他的国际友人,余乐就不知道在哪儿了,他们也不总是聚在一起,毕竟比赛的时候是对手,自己表现的好容易变成张扬,自己表现的不好难免也会有点儿情绪,总之比赛就好好比赛,培养友情有其他更多的时间。

回到座位上,温度还在,余乐又把毯子拿过来,戴上耳机,开始在脑袋里过动作。

睡了一觉醒来,思绪变得流畅了很多,复盘自己上午的预赛,也能够找出更多的问题。

这一脑内复盘,时间唰唰过去,很快就到决赛开始的时间。

一开始是赛场的音乐响起,然后大厅里睡着的人纷纷起身,脚步声多了起来,但杂音达到了一个程度,说话的声音自然会放开,越来越吵。

余乐果断停下复盘,利用最后一点时间,争分夺秒地热身。

接下来可是决赛了,要更努力才行。

陆陆续续的,团队成员不知道都从哪儿冒了出来,其他人没有多说,只有路未方说道:“柴总让我告诉你,不用着急,稳定发挥,稳定进步,你拿奥运资格没问题。”

余乐点头,知道柴明是不想给自己压力,稳定发挥,排名尽可能靠前,就有奥运积分,如果急于求成,出现大量失误,排名掉落,就不用想奥运积分了。

现在的重点不是余乐能不能在比赛里拿冠军,拿奖牌,而且获得奥运积分,成为华国第一个获得男子坡面障碍技巧奥运资格的队员。

余乐很清楚自己的目标,他不急,很稳。

这也是他在预赛只拿第六名的原因,他分得清楚轻重急缓,不能任性的去拼成功率,成功了固然好,可要是失败呢?

参加奥运会,一直是他未尽的梦想。

而且。

总要得到了资格,才能去争夺奥运奖牌吧。

白会长难得开口:“余乐的状态我很放心,他是非常稳定的运动员。”

说完,白会长还看了白一鸣一眼,显然对白一鸣无法进入决赛,有点耿耿于怀。

余乐没有转项前,白一鸣的u型池和坡面障碍技巧,都是华国第一,在未成年组,就有着完爆周晓阳的能力。

不过余乐来了之后,白一鸣的坡面障碍技巧就不行了,毕竟不是主项。

而且各国都以奥运周期,四年为一个时间段培养队员,今年是奥运年,那么各国选手能派出来的,一定是调整到了最好,状态最为巅峰的选手。

白一鸣跟不上比赛的节奏很正常。

可惜望子成龙的父亲,显然对白一鸣有更高的期待,更不愿意将这些可以理智安慰其他人的话,用在自己儿子身上。

余乐看见白会长的目光,就叹了一口气。

看来这位会长大人这个时候,是以一位家长的心态在面对白一鸣,而不是一个立场应该更为公正的领导。

“我走了。”

赛场响起广播的时候,余乐拎上他的滑雪鞋离开了,这对父子的问题他真的解决不了,只能交给时间来看。

决赛选手要发新背心了,余乐身上穿的还是预赛背心,前面是大大的白色的“26”号,后背则是这个赛季的积分排名。

“洲际杯”赛季积分关系到“世界杯”的参赛名额,在一些人心里,“世界杯”总积分第一名的冠军,甚至比奥运冠军的含金量还要高。

“洲际杯”积分每次都有变化,但一般预赛就会贴上,但这次的“洲际杯”是进入冬季后的第一场比赛,不一定要贴。

但大赛组还是从国际雪联那里得到了选手目前的赛季积分。

这个积分来自于几场南半球国家,在夏季举办的前置赛。

澳国赛场、南非赛场、利智赛场和浪漫国赛场。

工作人员叫着:“余乐,来,一号。”

“咳咳咳!”

余乐夏季参加了南非的比赛,并且拿到了第一名,获得了100的积分。

不过这不是奥运积分。

也和“世界杯”积分没关心。

就是“洲际杯”积分,以前华国队在坡面障碍技巧项目很缺积分,连30分的“世界杯”资格都拿不到,现在不会了。

余乐的前置赛夏季非洲杯,冠军拿的还有点容易。

就是没想到排在第一名。

这排名怎么算的啊,四场比赛呢,他怎么排第一了?

“比利,来,二号。”

余乐眼巴巴第看着比利,手里还拿着“1号”的贴纸,有点烫手。

“要我帮你吗?”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过来的亨利问着。

余乐有疑惑就问:“是因为南非杯最早举行吗?”

亨利看看余乐手里的号码,明白了:“当然。”

第一次拿到“1号”的余乐才放松下来。

他不是不喜欢“1号”,只是觉得现在还没到时候。

亨利拍拍他,笑了。

那边,号码还在继续发放。

余乐是八月份拿到的“夏季非洲杯”冠军。八月份一起比赛的还有利智举办的“夏季美洲杯”,比利参加了那场比赛,就比余乐晚不到一周的时间。

澳国的比赛算在亚洲,但因为国际关系的原因,余乐他们完全没考虑那里的赛场,但盖伦去了,他拿到了“3号”。

剩下就是浪漫国的“夏季欧洲杯”,拿到第一名的是卡格尔。

四场比赛的第一名都发放了号码牌后,就轮到了获得第二名的选手,被叫上去拿“5号”的是雅克,“6号”和“7号”是不太熟的选手。

亨利去拿了“8号”,这说明亨利和卡格尔去了一个赛场,亨利在比赛里输给了卡格尔。

再接下来就是第三名。

似乎所有人都没有选择重复参赛。

事实上,如果不是不参加洲际杯拿不到世界杯的门票,很多选手是不会去参加夏季滑雪比赛的。

相互间似乎有种默契,避开了彼此存在的赛场,大家一起拿积分,最后在世界杯赛场上出现的,依然还是这群人。

大概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吧。

余乐是第一次知道。

去年这个时候,他还挣扎在东拼西凑赚积分,忐忑不安的阶段。

今年却已经拿到了“1号”背心。

低头去看手里的白色号码……

余乐偷偷吸凉气,莫名有点儿爽。

贴好背后的号码,终于开始出发。

比赛的进程拉的很快,因为下午还有女子组的预赛。

12名选手进入决赛,三轮的时间比较好固定,全程下来不会超过一个半小时,剩下的整个下午时间,就都留给女子组进行预赛。

“洲际杯”的预赛不限制报名人数,也不限制年龄,但必须是国际雪联登记在册的运动员,这样算是杜绝了大众选手胡乱报名,占用人力物力。

然而人数还是不少。

什么叫做登记在册的运动员?

国家自由式滑雪队都是登记在册的国家级运动员,那么多国家,最后报名的人数都不少,所以预赛最是耽搁时间。

如果不想天黑了才下山,前面的比赛就要快一点。

余乐到山上的时候才中午一点半,排在前面的选手就要准备比赛了,他必须再争分夺秒地活动一下。

他活动的时候,其他人也没有打扰他,就连亨利这样的话唠也找了个角落独自准备,小屋里很安静,直播电视开着,对准了雪道暂时还看不见人影。

就要决赛了。

大家压力大也不算大,小也不算小,如亨利这样的老选手,对自己的成绩和排名有充足的准备,底线大多是保十争三。

和盖伦、约拿比了那么多年,确认干不过,干脆躺平,他心目中定义的主要对手,还是如余乐、卡格尔这类准一线的选手,压力自然不大。

所以这边余乐还在抓紧时间,想要看看能不能往前冲击,给盖伦、约拿造成压力,甚至能够一举超越他们的时候,陆陆续续的就有很多选手已经很敷衍的活动结束,坐下的坐下,准备比赛的准备比赛。

【叮咚!男子组坡面障碍技巧比赛即将开始,请各位选手做好比赛准备。】

优雅的女声说着标准的英语,声音从头顶四个方向的音响里传出,重复说了三遍。

余乐的紧迫感在这个过程里开始加剧。

自己转项后,第二个赛季的第一场世界级比赛,决赛终于要开始了。

他在预赛的成绩其实不算差,能够在转项第二年就可以稳进前十,天赋已经非常了得,全世界范围内已经有不少人在议论他。

如果成绩可以更好,谁又会嫌弃自己的奖牌少呢?

余乐不仅想拿奖牌,他的目标从来只有一个,就是那枚金牌。

多做准备总是没错的。

在比赛开始的通知结束后,早就等候在赛道上的两名滑雪裁判出发了。

正规的比赛里,裁判会在比赛宣布开始后,出现在赛道上,对每一个道具进行最后的检查,虽然只是走流程,但也不能太过敷衍,如果赛道出现问题,导致选手受伤,主办方和裁判都要承担一定的责任。

检查流程从第一个道具开始,裁判脚踩雪板,在道具边稍作停留,确认无误后举手示意。

摄像头一路跟着裁判下滑,他的脸和动作出现在直播电视里,在休息室待着的选手,都可以看见这一幕。

剩余的热身选手,也逐渐停下动作,目光跟着裁判走。

在裁判滑到第二个街区的时候,余乐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动作慢了,但气氛使然,当其他人都盯着电视看,他的目光也免不了会跟着看过去。

余乐想了一下,干脆提了一下裤子,一个“一字马”就拉了下去。

最近没事儿,他经常做柔韧性的训练,一字马拉的很轻松,一下就到了底。

然后就那么坐在地上,抬头去看电视。

水木朝生在另外一边热身,他预赛成绩很不理想。

去年他甚至有心争夺世界杯分站赛的冠军,在洲际杯也很幸运地拿到了一场比赛的冠军,虽然那场比赛盖伦没来,但他确实赢了约拿,本该是上一届的黑马,一飞冲天。

如今伤退,再回归赛场,决赛都差点儿进不去,他的压力非常地大。

这些压力统统表现在他无法踏实坐下休息,以及那对深深的黑眼圈上。

当裁判滑到赛道底,最后一次举手示意的时候,就表示这个程序走完,终于要比赛了。

水木朝生大概是所有人里第一个将目光从电视屏幕上移开的人。他将视线收回,打算埋头继续热身,视线却在一处凝固,瞳孔震颤。

过了两秒,收回来,忍不住又看。

还在拉“一字马”的余乐没有发现水木朝生在看自己,他一直在看电视,这样做就可以兼顾训练和看电视了。

这时其他人陆陆续续的也将目光收回,还有人往门边去,不需要等候通知,都知道什么时候该自己出发上场。

亨利看见余乐,“噗”一声笑了,“余乐,你总是让我惊讶,这是什么姿势?”

余乐笑:“就是拉展身体。”

亨利看他这样,干脆走到他身边蹲下,说:“你的那个原创动作,我看了一下,确定不是我能做的,大概这里也只有你能做。”

但没想正路过的比利听见了,停下来说:“亚瑟做了那个动作。”

余乐和亨利一起看过去,亨利问:“亚瑟?亚瑟·德兰?”

比利点头:“就在一周前,全米滑雪赛上,亚瑟做了这个双飞燕的动作,落地还不错,比余还要稳。”

亨利想想,看向余乐:“被青出于蓝了?”

余乐无所谓地笑:“有视频吗?我看看。”

比利说:“有,等比完赛吧,我发你手机上。”

比利算是余乐在世界赛场上,留下通信方式最早的朋友,虽然那之后都没有联系,彼此关系也远远不如更晚认识的亨利。

不过多个朋友的好处这不就出来了,一直没关注其他国家比赛的余乐,如今也会得到消息。

这边亨利等他们说完,好奇地问余乐:“那新动作你今天要做吗?”

余乐不确定,摇头:“看情况。”想了想,又说,“应该不会。”

亨利说亚瑟的落地比他稳,那么他继续做的话,很可能被成为对照组,不管新动作老动作,一旦有了多个对照,就会评出好坏,也就没有优势可言。

余乐原本也没想过做,亨利这么一说,他就更不会做了。

“那你还压什么?”亨利看看他笔直分开的双腿,嘀咕,“练跳水出来的就是不一样,掰断我的腿也做不到这个程度。”

“也不是为了做什么动作,这样只是热身的一个过程。”

“之前可没看见你做过。”

“只是你没看见。”

“好吧,你继续压。”亨利站了起来,他准备比赛了。

他在预赛抽到的签数是19,排在余乐的前面两位,这次抽签,大神排在余乐前面的很多,足有7个人在余乐前面进入决赛,所以余乐难得在比赛里排在后面一点上场。

“慢慢练吧,我出去看看。”亨利不再打扰余乐,转身去找卡格尔,他需要大量的交谈和社交来减压,让他暂时忘记比赛的事情。

亨利离开,比利也走了,余乐干脆也起身,活动身体的其他部位。

久违的通知声终于响起。

【请四号选手,卡格尔前往出发台,准备你的比赛。】

【请九号选手,盖伦前往出发台,准备你的比赛。】

【请十号选手,比利前往出发台,准备你的比赛。】

广播一口气叫了三个选手的名字,并且重复的两遍,才安静下来。

休息室里,一时间都是加油打气的声音。

世界顶尖的选手有限,每次比赛都能遇见,就算不能成为朋友,都会有基本的交谈,更何况这群人里有亨利和比利这样的社交达人,在他们率先为其他人加油后,自己也好收到同样的祝福。

余乐的声音也汇聚在人群里,除了盖伦,他和其他两个关系都到了互相祝福的程度。

“加油卡格尔,比利加油。”

听见他的声音,两个已经拿到雪板的人都转身挥手。

“你也是,我们在贯走出了门外。

比利的祝福有人听见了,看向余乐。

1620是余乐目前能够拿出的最高技巧,在这个决赛场里足以站在第一梯队,但他在预赛并没有滑出来。

有些人很重视,不着痕迹地观察余乐,但也有人并不在乎,大比赛和小比赛,和训练都不同,训练能够完成1800,但在比赛里一次1440都无法完成的选手,大有人在。

12名决赛选手里,对余乐能够完成1620这个技巧,而惊讶的,大概只有自闭了快一年的水木朝生了吧。

他眉梢高高扬起,视线无法控制地落在余乐身上,去年他拿到第五名的那场比赛,是1260,三周半的翻腾加半周转体,今年就进了一大步,四周半了?

这么快?

水木朝生到不认为这是余乐在吹牛,毕竟说话的人是比利,其他人也一副了然的模样。

他只是……压力很大。

休息一年回来,天都变了似的。

自己实力下落严重,关注的对手却进步神速。

蹙着眉,水木朝生闭眼放松,缓解身体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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