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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第一百六十四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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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余乐将目光收回, 望向他们来的方向,说:“那边是训练室,他们从那边过来, 是去训练了?”

程文海耸肩:“不知道, 怕是没那么刻苦哦, 你要是不在,那训练室晚上的灯就没点亮过,训练狂又不是什么常见属性。”

余乐失笑:“我又不喜欢玩手机,对奖牌又有特别疯狂的野心,你说我不训练我干什么。”

“野心这词儿你确定可以用在这里。”

“在我这里,它是个褒义词。”

“哈,你还真能夸自己。”

国家队员吃完是一起走的,男男女女的,虽然是三三两两地走在一起,但却依旧可以看见是整个团体的感觉。

温喜德和孙毅走在队伍的后面, 可以一眼就看见队里那不知何时存在的,凝聚不散的“魂”。

他们已经沉默了很久。

温喜德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按照他预估的发展,还是那些人,他也还在这些人中间, 但是凝聚这群人的人却不是他期待的孙毅。

就连孙毅, 目光的落处,也在那个背影上。

是余乐。

无法想象。

余乐只来了一年而已, 就成功让这个团队有了不一样的东西。

他明明并不是一个张扬耀眼的性格, 甚至在国际上还没有拿到一枚具有含金量的奖牌,但他就是让所有人接受他, 不讨厌他, 甚至喜欢他。

他站在那里, 仿佛就是团队的核心,何宇齐默认他接管了那个位置,孙毅也只是站在位置旁边不争不抢,还有他身边围着的白一鸣、程文海等人,将他拱卫着,成为了如同“定海神针”一样的存在。

太神奇了。

温喜德想象中的自由式滑雪队的“一哥”,从来都不是余乐这样的,那个人应该很耀眼,很强大,也很强势,他应该是一呼百应,而不是这般不显山不露水,不去要求任何人跟随自己,反而如同基石一般,夯实了自由式滑雪队那不知何时出现的浮躁气氛。

这一切,统统都让温喜德无法言语,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就连当初哄着孙毅的话,都显得自己别有心机,如今也再难以开口。

生活像个沾满蜜糖的棒子,当你想要舔它的时候,同时也被狠狠地敲了一棍。

敲的温喜德窒息,丢了声音。

所以在这过于漫长的归程,温喜德沉默着也直至道路的尽头,然后在那片灿烂的灯火里,他对孙毅说:“回去好好休息吧,训练的时候多听其他的教练的话,今年就是奥运会,一个运动员在自己的巅峰期,能参加几次奥运会?有些人一次就没了。所以再拼命都不过分,别让自己留遗憾。”

孙毅点头,一看见温喜德他也有心结,只能不多说话地离开。

国家队员回到楼前,如归巢的倦鸟,疲惫的身体,却又蕴含着对未来的期待和兴奋感,在夜幕下徐徐收回翅膀,闭上了眼。

温喜德站在楼下,看着楼上的灯,万千的心绪难以言语,最后长叹一声,背着手,走了。

第二天,没有训练。

集训队的小队员有一百多人,若是再加上他们国家队的队员,根本就没办法训练。

因而国家队员要等着第一轮的淘汰结束后,才会进场训练。

不过更多的可能还是两个不同的队伍,轮流进行雪上训练和体能训练,才能确保训练更有效化。

休息的几天,余乐也不是都在玩乐。

他早上会出操,白一鸣和程文海、石河都会跟着他一起,周晓阳知道后,也跑了过来,后来孙毅也带着卓伟几人出现在晨练场上,当最懒最佛的何宇齐都在早上慢跑后,男队的队员就全部到齐了。

等到了第四天的时候,张佳带着一群女将出现在晨练场上,自由式滑雪队训练的自觉性就完全体现了出来。

不仅仅是余乐的原因。

今年毕竟是奥运年,对于国家队员而言,今年也是不进则退的一年,这里大部分人或许无望奖牌,可奥运资格还是可以争一争。

自由式滑雪项目的总资格是16个,男8个,女8个,但这里还有些是兼项的运动员,如果他们的主项和兼项都能获得资格,就可以为队友留出额外的名额。

男子组8个不少了,稳拿资格的也就只有何宇齐、余乐和白一鸣,说不定白一鸣还能够兼项一个坡面障碍技巧的名额,那么一旦周晓阳雄起,华国就会破历史性地在坡面障碍技巧拿到三个名额。

余乐在跳水队,就从未有过积分烦恼,华国是跳水强国,就算是省队队员去比赛,也能够拿够积分,获得奥运资格。

因而跳水队在“世锦赛”和“奥运会”的比赛资格,都是通过国内大量的比赛筛选,由教练和总局开会最后做决定,选派赛场发挥更稳定,心理素质更好的选手,确保能够拿下金牌。

因而在滑雪队,积分永远是队里长盛不衰的话题,而且不用考虑教练选派的问题,所以方向也变得更加明确简单,目标空前一致。

国内比赛一定要有好成绩,才能够获得出国比赛的公费名单,当然不服气可以自费,到国外从洲际比赛开始拿积分,历史上也不是没有通过自费,获得比赛资格的运动员。

只是这一切,还是需要成绩做保障。

好成绩,只能靠练出来。

周五的晚上,大巴车过来了一趟,接走了被淘汰的半数队员,大概是时间短的原因,气氛还算欢快,余乐在窗户边看见,孩子们兴高采烈地挥手告别,约好联系的方式。

他在人群里寻找熟悉的人,没有看见,看来都留下来了呢。

但有一个看起来气质很像章晓,精瘦精瘦活泼开朗的男孩夸张地大叫:“别羡慕我啊,我回去过暑假去啦,你们继续练吧,哈哈哈哈!”

余乐莞尔一笑。

可不是嘛。

这么被淘汰回去,估计就可以愉快地做“暑假作业”啦!

第二天星期六,温喜德把本该放假的集训队拉出去团建,听说是去逛动物园去了。

而余乐他们这些国家队员,终于被通知恢复训练,带上一套装备,上车前往晶洋滑雪馆,开始了休假后,第一天的恢复训练。

大家的训练状态恢复的都很快,这和过去几天私下里坚持的训练也有关系,训练中心里的训练房成了抢手货,余乐他们白天过去,晚上好像还有集训队的队员过去加训。

程文海也和余乐议论道:“我还以为去年的时候,咱们集训期间安排加训,应该是自由式滑雪队里的独一份,当时我能够感觉老柴那欣慰高兴的,跟什么似的。没想到原来是传统啊,每一届都有这么拼命的队员。”

接下来一周,他们都在馆里训练,集训队的队员被拉去跳气垫,双方训练场地不同,吃饭的时间不同,回到宿舍也没有互相串门的习惯,也就一直没看见人。

倒是第二轮集训队再度被淘汰一半的人数,余乐同样也关注了一下,发现去年留在最后的集训队员,今年果然也都留下了。

回来的第二周也转眼结束。

余乐他们跳了一周的气垫,将训练场给了集训队员。

第三轮的淘汰也如期到来。

这次走了11个人,里面出现了余乐看着眼熟的人。

看来到了这个程度,除非精英,稍微差一点的都不行了。

而且这次离开,离别的气氛也变得浓郁。

袁珂去送自己的小伙伴,两个姑娘抱在一起哭的停不下来,余乐看的有点难受,转头没再去看。

程文海说:“怎么走了?不看了?”

余乐说:“不看了,太伤感。”

程文海想想,点头:“这个时候压力特别大,去年我每天闭眼都在想,我还能坚持多久?我能不能留下来?幸好有你陪着我啊,不然我估计那时候心态就已经崩了,也不会最后留在队里。”

余乐已经走到床边,扬眉看他:“你好歹也是国家队员,就这心理素质?”

程文海翻白眼:“差点儿就退役的国家队员吧。”

说话间,窗外骤然一亮,传来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继而灯光逐渐远去,那光线也在渐渐变小,直至消失。

程文海将搁在窗户上的手臂收回来,满脸疑惑地说:“你还记得章晓吗?”

“嗯。”

“去年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被淘汰的吧?今年怎么没看见人?是没来吗?说起来,那小子当初被提前淘汰还和咱们有关系,是白一鸣告的状是吧?你说他这次过来,会不会报复我们?”

“……”

程文海突然兴奋了起来,他快走两步绕过了床,在余乐对面坐下,小声地说:“你说,他这次如果来了,会不会想要报复我们?啖其血,食其肉,寝其皮……”

“……”

“不过幸好没来。”程文海长出一口气,“不然我睡觉都不安生了。”

“……就你想的全面,看来还是压力不够。”余乐抬脚,脱下鞋的脚不轻不重地踢在了程文海的胸口,程文海往后仰倒,继而捂着胸口干咳,“碰瓷,赔钱。”

第二天,休息了一天,第三天余乐他们坐上大巴车的时候,就看见集训队的孩子也出现在了车上。

看来又到了一起训练的日子。

十个孩子,空中技巧那边应该不少,剩下的再分到坡面障碍技巧和u型场地技巧,一个项目也就多那么两三个人,并不会影响训练。

余乐看见袁珂坐在后面,视线对上,就笑了一下,视线移开的时候,看见了袁珂身后坐的一排男孩儿。

距离远,余乐也看不太清楚长相,只是看见几人轮廓有点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谁都是谁,所以看了一眼后就将目光收了回来,在前排找了个位置坐下。

身后,传来“嗡嗡”地说话声,如果这个时候余乐转头去看,就会看见其中一个他看着眼熟的男孩涨红着一张脸,被他的朋友调侃。

“哎,不是说认识余乐吗?他也没搭理你啊。”

“是没看见吧?”

“没看见?那么大一个人看不见?”

“要我看,是根本不想搭理我们吧,去年确实一起训练过,不过他现在都是世界杯第五名了,还拿了什么大奖赛的冠军,网络爆火,早就忘了吧。”

“才不是!”

坐在前排的袁珂生气地回头,气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也不看看你们两个这一脸的青春痘,要我我也认不出来,你们上前介绍过自己吗?乐哥这么好的人,他要是认出来,肯定打招呼。”

“得得得,是把你认出来了,你不是女孩儿嘛。”

“我就是长高一点,脸也没变化,有什么认不出来,他就是根本没记住。我上次见我小学同学,他还一眼把我认出来了。”

一群男生气鼓鼓的,一边想做出成年人的姿态,一边又小孩心性,用目光戳着余乐的后脑勺,把自己气的要死要活。

余乐上车就闭上了眼睛。

他喜欢在车上睡一觉,已经养成了习惯,有助于在他接下来的训练里提高精力,这一会儿的时间他已经半梦半醒,自然是听不见车后的议论声。

入睡很快。

短时间内就可以进入深度睡眠,然后在短暂的休息后,又从黑暗里清醒过来。

再一睁眼,滑雪馆已经遥遥在望。

身边一圈,都是伸懒腰时,被刻意拉长后发出的哈欠声。

国家队员大多都养成了这个随时入睡的“好习惯”。

大巴车开进了停车场,车速慢了下来,车里的人便松开了安全带起身活动,走两步,拿起自己搁在行李架里的装备,将背包背在身后,或者提在手里,往往这时,车就停了下来。

车门“嗤”的一声打开,懒散的国家队员们,在这个过程里快速地恢复精神,前往滑雪馆的路上,便是精神抖擞。

余乐他们走在前面,距离滑雪馆越来越近,路上也遇见了一些旅行团的游客。

雪山没了雪,还有树木清潭,如今正是夏季最热的时候,山上空气干净,温度不过20度左右,这个季节会迎来很多的登山者,上山避暑的游客。

遇见健谈的大爷大妈,会被询问年龄,询问成绩,询问有没有找对象。不那么热情的游客也会频频对他们投来注视的目光。偶尔会有人上前要求合照,但大部分时间不会被打扰。

运动员的献花和掌声是靠成绩去获得,所谓营销,所谓流量,这种浮于表面的数据,对于他们大多数而言,都敬谢不敏。

也正是这种的沉稳认真的态度,让大部分人也都选择一旁观望,不会贸然上来打扰。

当然,余乐最近确实比较火,火的都发紫。

现在已经知道前因后果的余乐,对这事儿也是哭笑不得,但他因为那两位“掐架”的富二代大火是事实,所以国民认知被迫高了很多。

就连只是上山避暑的大爷大妈,都能认出余乐来。

善良热情的大爷大妈那就不叫“粉丝”,纯粹就是长辈对后辈的喜爱与期待,往往认出余乐后,都会叮嘱几句,注意身体什么的,有没有女朋友之类的。

一开始,这样的事情发生,其他的队友们,还会投来羡慕的目光。但渐渐的,相同的话题重复的发生,还个个儿的都想当“红娘”后,落在余乐身上的就剩下同情了。

“余乐啊,你有女朋友了吗?”今天又是重复的经历。

“没,训练任务挺重的。”余乐拿出固定的说辞,一般这个话题就到这里结束了。

然而今天的大妈热情极了,竟然拿出手机让余乐看照片:“你看这是我妹妹家的闺女,已经保硕了,有170的大高个儿呢,瘦溜儿跟模特似的,又漂亮又又文化。还有这个你看,大妈邻居家的闺女,现在在跨国企业工作,年薪这个数,可能干了,还特别孝顺父母,放假就带她爸她妈到各个地方旅行。还有,还有这个姑娘,你看看,看看这大眼睛……”

得儿!

这回是碰见一位“专业红娘”啊。

程文海还用胳膊撞余乐:“看看,看看啊。”

大妈:“看看,来看看。”

身边的队员“噗嗤噗嗤”的都笑喷了,余乐笑容却僵在了脸上。

好不容易安抚了大妈,进了更衣室,就连何宇齐大师兄都上来调侃他:“就这?幸好我一点儿也不出名,你这是要当国民女婿的节奏吧?”

“……”余乐忍了两秒,叹气,“没办法,太出色了。”

正好路过的路未方抬手就给余乐后脑勺一下,“嘚瑟!”

“噗噗噗!”又是一连串像放屁了似的笑声。

余乐如今在队里的环境和气氛,与去年这个时间比较,是一个天一个地。这也让今年还是第一次和国家队员一起训练的选训队小队员们,有了各种各样的想法。

他们站在偏僻的角落里,观察着那边的情况,嘀咕:“余乐感觉很厉害,不是说国家队一哥是何宇齐吗?怎么都盯着余乐呢?”

“就是个大奖赛的冠军,也没什么成绩,何宇齐还拿过世界杯银牌呢。”

“不过余乐最近名气特别大,我过来前去我姥家吃饭,我姥姥还问我这次过来能不能看见余乐了。”

也有人说:“余乐现在火爆了好吧?拳打约拿,脚踢克劳斯,公园滑雪综合实力世界第一,还是牛批。”

“我不喜欢余乐,因为我妈喜欢他。”

“巧了,我妈和我姐也喜欢他,所以我也不喜欢他。”

小队员们聚在一起议论着余乐,有的身高快到180,有的还只有150,有的说话的时候是低醇的男声,有的却是清脆的童音。

高个长着青春痘的男孩儿没有加入讨论,只是在换衣服的时候,时不时地看上余乐一眼,沉着脸,眼神也沉沉的。

盛夏的季节,进入滑雪馆是一个相当舒爽的过程。

比进入游泳馆还舒服。

游泳馆在没下水前,始终是潮热的。

滑雪馆却是一进大门,温度就骤降十度,等进了更衣室又降十度,这个时候不换衣服都冷,待得换上了衣服,拉开门往雪场里一步迈出去。

冬季就来了。

零下十多度的温度,冷空气舔着额头未干的汗水,凝成细小的冰花,将头发妆点出银色的光泽。

这个时候,就要赶快戴上帽子了,甚至还要再戴上滑雪头盔,才能保证一天的训练下来,不会感冒头疼。

“章晓!”

今天没有训练前的会议,路未方让他们围着训练场外的护栏自己跑步热身,二十分钟后上去训练。

不同的项目有不同的教练,最近大家都专心在自己的主项上,所以路未方带的人就很少,只有余乐和周晓阳两个人。

谭婷她们有徐婉带着,正坐在椅子上开会。

白一鸣和孙毅没有训练场,所以今天和练相同项目的女队员一起,由一名助教带着留在了气垫那边,继续练空中动作。

所以要围着护栏跑圈的就只有余乐和周晓阳。

但才跑出两步的余乐,就听见温喜德教练在身后安排道:“章晓、王晔,你们今天跟着余乐他们训练。袁珂你去徐教练那边开会。”

此时,余乐已经停了下来,满脸错愕地看着从身后人群里走出来的两个“麻杆”。

个头儿也不算特别高,应该比余乐还要矮一点,但因为实在太瘦了,就显得特别的高,脸上的颧骨很显眼,有了成年人的棱角,但是额头上的青春痘,又描述着他们此刻这尴尬的年纪。

“呃……”余乐目光定在其中一个,每次看着都很眼熟的家伙,终于把这张脸和记忆里的章晓,对上了。

这孩子,一年的时间,是长了二十公分吗?

这变化也太惊人了!

程文海直接吓到跳,大叫:“什么?他是章晓?这是吃激素了吗?长这么高,完全变样了啊!”

“哇哦。”余乐也表达出来了自己的惊讶。

一起出来的两个人,章晓绷住了脸,但另外一个人没有,他忍不住笑:“是的,这一年我也挺惊讶。”挠头,“生长的速度太快,睡觉骨头都疼。”

余乐转身走到说话这人身边,轻拍后背:“一转眼都是大小伙子了。”再看向另外一个,笑道,“章晓你也是,之前没认出你来,你倒是和我说句话啊。”

章晓也不说话,酷的不行,视线从余乐的头顶上略过去,像是没有看见人。

小孩儿从头到脚都写着不高兴。

余乐扬了扬眉,抬手又去拍章晓的后背,但是手一碰上去,章晓就跳到了一旁,冷声低吼:“你干什么!和你又不熟……”

吓了余乐一跳,手还停在半空,尴尬地立着。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聚了过来。

周晓阳的包子脸立马就拉长了,警惕性十足地看着章晓。

正往训练场去,空中技巧项目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何宇齐转头看着章晓,在他身后,卓伟目光凶狠,程文海的脸更是冷了下来,就像一群要动手的雪原狼群。

谭婷、张佳、刘薇等一众女将,全部转过头来,没有好表情地看着章晓。袁珂小妹妹更是直接扬了眉毛,瞪向章晓。

就连教练员对章晓的目光也深了几分,路未方脸色淡淡的笑,瞬间就消失不见。

这浓郁的敌视,以余乐为起点,辐射开来,自由式滑雪队从上到下,第一次有了如此统一的意志。

这一瞬间,章晓甚至有种自己被扭曲的空气,被全面地挤压着的痛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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